Hortus conclus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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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亲爱的朋友们，”在“三叶草”号驶出切洛内特的港口之后，海琳站在甲板上，开始对船员们开口演说。她觉得自己的声音微微有些不稳，于是侧过头去望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布兰登；养父鼓励的目光让她定了定神，继续说了下去：

“我亲爱的朋友们，我想你们或许还记得‘夏日岛’。那个和地表一样有阳光和树林的地方是多么让人欢喜；可是我们却在那里失去了一位伙伴，因为对于像我们这样生活在地底下的人来说，每一缕阳光都好比是一支能穿透人身体的利箭，比海兽的獠牙更加危险。我至今都没有忘记当时所发生的一切所带来的那种惊恐与痛心的感受。我们世世代代都记着阳光的温暖、记着天空的明媚，那么为什么现在我们却会被阳光憎恶、被天空拒绝？

“但是你们要知道，总有人是不服从于残酷的命运的。第五要塞的皇家海军从未放弃对光明的追寻，而我则决定和海军合作来寻求让我们能不受阳光伤害的方法。他们现在这个阶段的研究已经接近成功了，‘夏日岛’的阳光将不再能够威胁我们的生命，而我们也要为这个目标的实现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在那之后，我们就将能够生活在阳光之下，不必一直蜷缩在无尽的黑夜中胆战心惊地生存了。对伦敦来说，这大概也将会是一个从回声巴扎和蝙蝠领主们的掌控中挣脱出来的重要机会，我们的力量在那片新的土地上将会比在玛瑙港有更多的自由。

“而对于海军来说，这还只不过是一个起点；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们甚至有可能看见新的太阳照亮地下海的长夜——一个由我们人所创造的，属于我们人自己的太阳。在我们祖祖辈辈生活的城市沉入地底之后，展开在我们面前的这个世界，已经逼着我们去怀疑千百年来所相信的宗教、神话与传说；与此同时，这个世界的众神对我们来说又是如此的陌生。上帝帮不了我们，司命帮不了我们，对我们来说真正靠得住的，只有我们自己。

“为了达到在‘夏日岛’驯服阳光的目的，我们要去击败一个强大的敌手：流窜于切洛内特一带的‘食名者’。我大胆地高声在你们面前说出这条船的名字；因为我不相信它像一些传言中所说的那样，带着诅咒，我也不相信驾驶它的‘骨刃’祭司是什么神使。

“诚然，我们并不是那种将一切与我们自己不同的文化都视为野蛮的暴徒，但是萨查敦那些祭司的生活方式，我认为并不能被归为值得敬重的文明。我们的教会崇敬上帝；在汗国，人们信仰佛陀与长生天；南方的古大陆有众多不同的宗教，光明圣山最受人们的尊奉；甚至手掌帝国的猿猴也知晓祭拜自己的祖先。而这一切的共性在于，这各种不同的文明所敬奉的都是仁慈公正的神明，我们甚至或许可以说，这是一个共同的上帝，只是在不同文化的人面前展示出不同的形貌而已，其目的都是要让相信着祂的人们不去做邪恶、狡诈或者暴戾的事情。

“但是‘食名者’的那些‘骨刃’祭司们做了什么呢？他们只是靠着对过往渔船和商船的劫掠和破坏为人们带来恐惧，和海盗的行径并没有什么区别，而海盗甚至比他们还要光明磊落一点——至少海盗对利益的追求是公开的，而那些祭司却还要为自己的恶行披上神秘的外衣，用无数人的恐惧构成他们在一整片海域作威作福的基石。这不是文明，我亲爱的朋友们；这不过是借着神明的名义肆意妄为。如果神明真的存在的话，我敢说，他们不会受到祂的保佑。我们必须让世人看到，这个敌手虽然危险，但绝不是不可战胜；而剪除这股邪恶的力量之后，安宁将被还给这片水域。

“所以，我亲爱的朋友们：我们将会面临前所未有的战斗。我请求你们一方面要警觉谨慎，一方面要抛弃你们的恐惧，以英勇无畏的心去迎接它——因为这是为了我们每一个人的生活，每一个人的未来。”

在海琳说完之后，阿迪雅带头鼓起了掌。“讲得好呀，船长，”她朗声说道，“简直有点儿我当年在海军的朋友们的样子了！咱们能赢，就像当年在玛瑙港一样！”

海琳微笑了一下，环视着“三叶草”号用力鼓掌的船员们。然后她将目光移向了远处的海平线；在那里，有蠕动着的阴影正在从萨查敦那巨大的甲壳侧面缓缓地显露出来。

“它来了，”海琳抿抿嘴唇，开始下达命令，“各位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做好战斗的准备！——上帝与我们同在！”

-TBC-

更新小小的一段证明我真的没坑_(:з」∠)_

然而我还是没有动笔写海战_(:з」∠)_